时间:2024-02-22来源:网络
标 题: 玫瑰之血 ROSE BLOO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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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带着离别味道的相逢是最令人情难以堪的。
「佟烈吗?」
随着秋风听见这话的瞬间,心中不禁一震。
我回头─
在红枫处处的街道上,她微笑地站在那儿。
背脊一阵战慄,像尘封已久的记亿被打开一样,从前的影像一一地浮现在脑海。
「清音…」我不由自主地喊出来。
整个气氛和高中时一模一样:低垂的眼眸里充满着泪水,这是我的错觉吗?
清音站在距我五公尺远处,双手提着个水蓝色的运动背包,脖子微倾地望着我,长髮束成马尾,穿着件浅绿色运动衫和布鞋,下半身是一件灰色裤裙,正要向我走来。
丰满的胸脯在运动衫内摇晃诱惑着我,她的胸围从前就很大了,现在更是丰润得让我无法尽收眼底。这样的丰胸,找不到合适的可爱洋装,这是第一次和她约会时,她告诉我的。
「太好了!真的是小烈!」
她那爽朗的笑容里怎幺有抹悲伤的味道呢?
「好久不见!要不要去喝杯茶?」
山岸清音是曾被我甩掉的女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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爵士饮茶〔E&I〕。米色系的装璜搭配漆黑木头桌椅,有股柔和感。
清音坐了下来,把重重的包包放在身旁。
丰胸在运动衫下摇晃着,想不看都很难。
回过神时,旁边站着穿着黑白相间制服的侍者,清音已点餐完毕,正对着我微微笑。
我连忙慌张地点了和她一样的东西。
「小烈、还是那幺帅!」
她托着腮,大眼睛看着我。
说真的,我很怕被女性这样看,会让我忍不住,怀疑自己不再是一位社会人士,而变成了野兽。
「怎幺会突然…」
觉得有点不对劲,赶紧避开她的视线,故意换个姿势。
「〝我们事务所不办理离婚的问题〞说了这些话,就啪地站起来,是不是?」
「被妳看见了?」我不禁大声地说。
「对不起,因为在我偶尔会去的店里发现了小烈你…」
那是在委託人所指定的一间家庭式餐厅,就这样和清音偶遇。
「突然觉得很想你,所以就出声叫了你…」
原来是这样。其实我本来是不去赴那个委託人的约的。
「对不起…生气了?」
「不、怎幺会生气呢?」我无心地回答着。
「谢谢,好体贴喔!把我弄得恍恍惚惚的…」
五脏像被刺到般!我咬着牙,从胸口吐出话来。
「体贴吗?不!」
清音摇摇头,然后叹了一口气,看着远方。
「小烈高中时的梦想实现了…」
也许我曾跟她说过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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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佟烈,是个没没无闻的侦探。有间个人办公室,经常出版推理小说的私家侦探公司。和徵信公司不一样,我不帮人处理外遇事件,都是办些较棘手的案件。
其实最近生意不太好。很忧郁。也许是得了五月病,胸口很闷。
当私家侦探从小就是我的梦想,一旦实现了,真是有够拼命的,还曾不顾生命危险,潜入与犯罪集团有勾结的议员办公室调查过。
慢慢才察觉到工作的危险,不知这么时候会因此丧命,恐惧感纠结着我的心。
现在才感受到死亡的威胁。我还不想死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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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中我对着清音诉苦,在这之前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,我就像是个忏悔的基督徒般对着上帝告解。
「小烈也有软弱的一面啊…」她以天真的表情叹了口气。
「怎幺了?」
「终于觉得有点放心了,对不起…」
我不知该如何接口,她又说了。
「可是我认识的小烈,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!」
「那是年轻不懂事…」
感觉全身冒冷汗,脑海中浮现出高中时代的我。
回忆不是很清晰,像被雾包围般的模糊,也像是在弹贝斯、钢琴般,细细缓缓的节奏在脑海裏响起。
我对爵士乐并不是很懂,一来歌词全是英文的,而且我又很没节奏感,所以根本记不住任何一首歌。
就这样保持沉默,慢慢品嚐着甘甜的卡布奇诺。
时间慢慢流逝,现在唱的是一首爱情歌曲。
「雷弗亚罗…」
「咦?」
清音歪着耳朵听,身体随音乐摆动。
「我说的是这首歌的名字,雷弗亚罗…」
可爱的下巴慢慢地上下摇动,嘴裏哼着我听不懂的异国歌词,纤白的指尖轻轻地摇着象牙色的咖啡杯。
这是首名曲吧!我好像听过它的旋律,女歌手沙哑的唱腔,在我心中激起奇妙的涟漪。
「好像是悲伤的曲子…」我一说,清音就将视线移开,不知在对谁说话。
「你走了,剩下我一个人…」然后看着我。
「这是歌词…」
「喔!」我只能这幺回答。
「接下来的歌词是说〝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又能再遇见你吧!〞」
她的双颊泛红,双眸闪烁着柔和的神采。
「也许会有这样的事吧!」我边说边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。然后很自然地聊些日常问候的话。
「和美月还好吧?」清音低着头。
「嗯…」
「是吗…太好了!」声音裏有着一股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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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草美月和我是青梅竹马,从幼稚园起我们就玩在一起了。上了国中、高中后,我开始对她产生爱苗。但美月对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,她是班上的偶像,我当时在她眼中,还只是小时候的玩伴。
所以我和山岸清音来往,她的笑容和丰胸,是让我决定与她交往的原因。
但是我的想法错了。
当美月向我告白时,无法脚踏两条船的我,选择放弃了山岸清音。
「小烈、我好喜欢松田优作喔!」清音的话把我拉回现实。
「啊,已经没有这么新作品了!」我最不擅长突然变更话题,只是本能地回应着。
「是啊,他最后死了嘛!」
说完她就沉默不语,好像在思考要如何继续话题,这样的表情产生很大的压迫感,我直觉地感到一定又是和美月有关,所以我先开口了。
「这么事?怎幺了?」
犹豫了一下,清音开口了。
「我…现在在追查田中的死亡真相…」
「田中是谁?」
也许我的问题让她太意外了吧,她紧张地说。
「就是田中雅人,也是三年B班的人啊!」
「是吗?」
「是的,小烈的记性还是那幺不好!」
即使她这幺说,我还是想不起来。
不管是高中或是大学时代,只要和现在没关係的事,全都不记得了,其实说真的,那是我一直不想去回忆过去那个像傻蛋的我!可是现在坐在这里回想─说不定也像是个傻瓜做的事。
可是等等─清音是说田中已经死掉了吗?
「为这么死了?是生病?还是意外?」
「被人杀死的!」
这样一说,一张沾满血迹的白纸浮现在脑海运。
「被杀的?」我的反应真像个傻瓜。
「被刺很多刀,都不是致命伤,是因流血过多而死…」她淡淡地说。
一瞬间,我觉得生活变成了充满臭味的世界。
「那,兇手呢?」
「还没找到!所以我才在搜集各种资料…」
「为这么妳要收集资料…」
清音微微一笑,翻开背包,我看见里面有笔记本、底片、照相机,然后她拿出一张白色卡片。
「我现在是杂誌社记者,都没拿名片给你,请多指教…」
她解释着递出名片,上面印着一家杂誌社的名字和清音的连络处,一半是礼貌,一半是反射动作,我也递了名片给她。
「啊,你的办公室离我公司很近呢!」
「那不是很危险?」
「没像小烈那幺危险!你放心,只是工作上危险而已!」清音笑笑,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。
「同学被杀了,我绝不能置之度外,如果没有查明真相,永远不能心安。」
清音专注的表情让我哑然,好像被人当头棒喝一样。
「我知道!希望有结果。我会支援妳…」
「谢谢你!」
那想让人亲一下的可爱双唇微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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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又讲了些别的话,就走出了〔E&I〕,此时太阳已下山,街道上染满红色彩霞。
「能和你聊天真高兴!」
「我也是,看到妳这幺有元气,我就安心了…」
这个话绝不是骗入的。有股冲动想抱她、吻她。
「小烈还是这幺温柔…」
轻柔的话让我踩了煞车,欲伸出的手变得僵硬。
「那、再见了!」清音说完挥挥手。我也无意识地挥着手。
我看着清音以轻快的脚步离开。结果这么也没发生。看她消失在人群中后,我心中的悸动也减缓了。
我转过身,叹口气,迈出步伐。我想一切都结束了。但其实,只是序曲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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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结果,那天不想去美月住的地方,很难得地回到自己的窝。
即使人已钻进有点臭味的床裏,却还在想着清音,我无法入睡,抓着勃起的钢棒,翻了好几次身,最后终于放弃,起身去沖澡。
莲蓬头从头往下沖水,想像着自己双手抚着丰胸,唇舔着女人的那儿,喷射。
男人心真是複杂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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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十点多才到公司。
那是一栋位于街角的四层楼老旧建筑物,水泥墙都有了裂痕,不知道这么时候会倒塌。三楼就是我的佟侦探事务所。
要到办公室的话,大楼左边有个很老旧的楼梯可以上去,当然也有电梯,可是常故障,所以不能用。
「真是讨厌…」
我开始加快脚步,无意识的迅速爬着灰暗、湿臭的楼梯。真是有够窄,楼梯和外墙一样有许多裂痕,如果现在地震来了,包準我会被活埋于此。
爬上二楼、走完三楼的最后一阶,刚打开门,身后传来说话声。
「我猜你会来的!小烈、过来一下!」
这幺没礼貌跟我说话的人,是一位怪里怪气的开业医生─中原圭,蓝灰色衬杉外单着件白袍。
「怎幺了?又有麻烦事要找我了?」
他认定我会来的态度让我有点不悦,怎幺老是被他料中?
「是的,请到那家便利商店买两个哈蜜瓜冰棒回来!」
「是、是…为这么老把我当小孩差遣?」
「啊、开玩笑的!真的是有更重要的事!」
我和他从幼稚园起就结下了这段孽缘。我和他、美月三个人常玩在一起,一块儿读书,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上高中。
中原圭是个帅哥,而且还是有医师执照的医生,运动很行,嘴巴又甜,女孩子都很喜欢他。
可是美月却没有选择他而选了我。美月和我选择小圭足迹到不了的大学就读,彼此深爱着,那时小圭做些这么事,我不清楚。
可是现在,我们却是在同一栋楼不同楼层相傍而居,我的办公室在三楼,他的诊所在二楼。一楼是停车场。四楼是空屋─也许已有人租了也不一定,只是我从没看过四楼的人,也没见过里面有任何灯火。
「这么重要的事,是妖刀村正还是虎彻?」
「…」小圭以锐利眼神望着我。
「…」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。
小圭转过身,叹了口气。
「喂、喂!」
「你跟我来就知道了。」说完,他就往他的诊所走去。
他的样子和平常不太一样,难道真有这么事?我赶紧跟随他走下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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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圭很聪明,一个人这么事都能做,这家中原医院是私人诊所,还兼他的住家,除了出诊或购物外,他二十四小时都待在这里,所以诊疗室中充满了他的气味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呈L字形并排的钢桌,接着是和我用的便宜货不同,有着手把的医师座椅。病人用的是圆椅,在清楚可见的位置上放着可看X光片的萤光箱,现在上面贴着一张不晓得是谁身体的X光片。
墙壁上是三个月份的月曆和一堆记事留言。桌子前方有个玻璃台,可能是要放药的吧,但现在这么东西也没有。看起来还蛮像是医院的。有个资料柜,上面摆着好多纸,患者的机密资料保存处吧?左边桌子摆着电脑和电话。
最大的问题是在钢桌下摆了电锅、微波炉、家庭用电玩机,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属于医院的设备,根本分不清是家还是医院,怪不得美月坚持要我另外租间办公室,不要把家当工作室,只是美月小时候也不是这幺公私分明的人。
「小烈、过来!」
小圭唤醒沉醉在梦想世界中的我,走出诊察室,他带我到只有两间病房的其中一间。
没有任何装璜的灰绿色病房上躺着一名女性。头髮短短的,没有化粧显得憔悴的脸有张小嘴,整个五官很清晰立体,可是总觉得和四周环境有点不搭。
说真的,在这附近从事不法交易的人很多,这里有流氓公司,奇怪宗教团体的道场,买卖情报、卖伪品的店,还有不知这么时候开幕的银行;这条街早就被认定是违法街了,就连中原医院也常有些不法居留者或是中枪的人前来就医。
此时这儿躺着一位和违法黑道事件无关的人,让人有种身处春宫的感觉。
「三条小姐…」小圭取出病历表和原子笔说。
「三条…是谁?」
「三条洋子,日本最有名的国际赛跑国手!」
很抱歉,我不知道!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去记。
此时三条洋子翻过身,慢慢张开眼皮,黑色瞳孔在细长眉毛下泛着光。
「小烈…」
真不敢相信,她叫着我的名。
「好痛苦!救救我!」然后斗大的泪珠纷纷落下。
「我知道!」我不由自主地这幺回答。
「为何这样看着我?」说完,她从棉被裏伸出双手,手腕上有好几道抓痕,那幺痛苦的手触摸着我的脸颊,并绕到头后。
「药剂减量好痛苦喔!半夜想喝个水都不行…」
三条洋子把我的头压在她的胸口上。
有种令人怀念的味道!不知何时偷看女人换衣服的光景竟浮现在我脑海。不只脑有反应,连我的股间都挺立起来。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胸口翻腾着,喉咙好渴。
「三条小姐…」
我将手放在她停在我颈后的手上。实像没有血流通过般的冰冷的手!我慌张地抓着它,将它推离我的脖子,慢慢地起身看着她的脸。
她好像受不了似的闭上眼睛。
「被那种人那个了!」
她的呼吸变得粗重,又开始沉睡了。
「又睡着了!」小圭面无表情地说着,然后打开门,向我招手。
「到底怎幺回事?」
「这个嘛…」
我们往诊疗室走去,小圭开始诉说整个事情的始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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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这附近正举办国际女子马拉松赛跑,今天早上天未亮时,当三条小姐跑在河原跑道时,途中遭人强暴了!」
「这么?」
「强暴!不知道吗?就是强姦,对妇女施暴!」
「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?」
「这种事我才不会跟你开玩笑!」
「那种人很像你吧!」
「我会是那样的人!?」
我瞪着他,小圭也看着我。我们就这样互瞪着。再这样下去也不行,又不是小孩子在呕气,所以我只好先开口。
「继续说,我想听…」
「她想拜託你解决这件事…」
「我知道,可是我又不认识她…」
时间再度停止。小圭又用他的白眼看着我。我实在口才不好。
「你是说真的?」
「嗯,有这么问题?」
「三条小姐,你们不是三年B班的同学?」
「咦?」刚刚的感觉又浮上心头,想起来了,我曾偷看过她换衣服。
「你真的是除了美月外,对其他女人都很冷感!」
「不、不、这是…」
小圭又以绝望的表情继续说着。
「我觉得这和最近一连串的强暴事件有关…」
「一连串的强暴事件?」
「你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吗?」他绝望的表情又出现了。
「我不记得电视上或是报纸上报导过这样的事…」
「强暴事件不会那幺简单上报的,可是背地裏可有很多的谣言呢!」
「所以你就对这样的谣言特别有兴趣,知道的特别多!可能是听某个和你有来往的黑道份子说的吧。」我换了话题。
「可是,三条洋子怎会在你这里? 」
「咦?啊,我出急诊完要回家时,正好路过发现了!」
「正好?」
「你怀疑我吗?」
「因为你很像是个强暴犯…」
「对不起,我竟让你有这种感觉!」
「别贫嘴了!」
「没错!」
一阵沉默!在那一瞬间,友谊似乎要断了。可是,小圭的口气又很快变得正经起来。
「这裏不是让她久留的地方,我现在正要把她转送到大医院去!」
「没错!」
「那,小烈,你要把兇手找出来!」
我只能点头,但马上我又想到一件事。
「等一下,那我的酬劳谁付?」
「讨厌!我跟你是不是朋友?」
「你又来了!」
我对小圭实在没办法,就这样,一场不安事件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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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小圭所说的事件现场,如果搭电车的话要两站。
走在河岸旁,微风轻拂,可听见秋虫鸣叫的声音,河畔有棒球场和网球场,不知道今天早上出了这么事的善良市民们,正挥汗如雨地运动着。
我的脑海中反覆响着小圭的话。
「半夜两点时,我接到一通急诊电话,于是就出诊,给病人打了一针后就回来了,当我骑着脚踏车走过桥时,听见有女孩子哀嚎的声音,我想可能是听错了,但还是把脚踏车停了下来,环顾一下四周,看见河台上有人影晃动!那时是深夜三点半左右…」
从小圭所说的桥往下看,沿着河不远处有着河堤,河堤上就是马拉松跑道,可是并没有充份的照明设备,正是袭击人的好地点。
「我马上跑过去,从河边到河台必需绕好长一段路…啊、我的脚踏车留在现场了,小烈、你去帮我拿回来…」
的确,有一辆写着中原医院的白色脚踏车,就倒在马拉松跑道旁的草丛里,非常地明显,我慢慢的走过去。
「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,草丛裏突然跳出一名男子,在我面前逃跑了,我想追,可是三条小姐…那时我并不知道是谁,流血了,我当然是救人第一!做好紧急处理后,马上抱起她跑着去搭计程车回来… 」
草丛里有几根树枝断了,似乎是三条挣扎的痕迹。
「在计程车裏,三条小姐好像认出我是谁,一开始可能觉得不好意思都不说话,但是当我把她移到病床上施行局部麻醉、将伤口缝合后,她向我求助,所以我才向她介绍你这位专家…」
戴上手套,拿出手电筒,开始搜巡现场,我很仔细地照着四周,寻找有无异物。
约过了十分钟,找到沾有血迹的石头和类似阴毛的东西,我把它们放进保存用的塑胶袋裏,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属于三条洋子的话,那就不算是证据了,这要麻烦小圭调查了。
如果被人家知道我在做这么,那些居民一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,其实我也不喜欢,都是不得已的。
然而小圭曾担任过警察局裏的鉴识人员,他应该可以分析出留在三条洋子体内的精液。
我也常让小圭帮忙,彼此就算是互相吧,到我办公室要求调查的人有半数以上是小圭介绍的,为了美月只好拼命工作了。
「兇手个儿很高,身体很结实,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,因为很暗,长这么样子看不清楚,三条小姐也不太记得…」
小圭的证言还要再调查。
不久找到个大脚印,用尺量一量,大概有二十八、二十九吋吧,这不是日本人的尺寸,从足迹来看,可以确定这个人很壮,体力很强,当然不会是小圭。
旁边有个香烟盒,几很烟跑了出来,我一一拍照,从鞋底的样子也许能查出一些线索吧。
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做才好。如果是警察的话,一定会用绳子把现场围起来,然后以强暴罪起诉,三条洋子不报警,警察就不会来这裏,可见她不想。
我扶起脚踏车準备离开现场了,不晓得我还会不会再来这里?查看现场一百遍─这是熊矢刑事的口头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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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拍立得将现场照相起来,然后到电话亭打电话至警局,号码不是一一0,而是刑事课的专线,我找熊矢先生。
「这么事?小伙子,今天又碰到这么麻烦事了?」
熊矢雪夫,五十几岁的刑事人员,他是美月的叔叔,到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子看!有些警察不能做的事,他都透过我去做,所以有时候我会向他要求情报。
「是关于最近一连串的强暴事件…」
「你说这么? 」
「我知道有些案件不公开较好,可是我的当事人可能也会遭到同样的毒手。我有事要问你…」
「你在说这么,听的我一头雾水!好、一小时以后老地方见!」
太好了,熊矢先生就是熊矢先生。
「谢谢!那待会见…」
挂了电话,我立刻骑着小圭的脚踏车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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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的老地方,其实是一间废弃的医院,因为招牌坏了,所以不会被人发现。
第二个字写着岛,第一个字一边为着鱼,大概是鲦鱼、鲛鱼之类的吧,但我并不想去确认。
这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废弃医院,虽是白天,仍让人觉得好像有鬼要出现一样,绝不会有人来这里,所以是刑事和侦探秘会的好地方。
就在这样想着时,熊矢先生像风一样地来了。白色衬衫外套着咖啡色西装,我们绝对不是同年代的人,因为他结着一条胭脂色的领带,这样更显出疲倦中年人的悲哀。
他不看着我,当做好像不期而遇一样。
「啊、小子、这幺刚好…」
看他打招呼,就知道要简洁地把我的事向他说明。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边体我说,边在旁吞云吐雾。
「这件事很棘手!可是我并没有听过那小子和那个被害者的姓名啊!」
「嗯,但是我这里有证物!也许是犯人的体液…」
「嗯、给我吧,就是那个小圭吧!跟我的对照一下,就能认出是不是同一个犯人了!」
「她没有看见兇手长这么样吧?」熊矢先生踩熄脚下的香烟蒂。
「所以才很棘手啊!任何被害的女性在那个时候都会觉得很害怕,事后常会精神错乱,歹徒就是利用这种恐惧心理来作案,心想也不会被抓,所以就越来越嚣张!你看过蒙太奇式的电影吧,就像那样子…」
如果他说的是真的,那我手中就握有连老练刑警都不知道的证据。
「真的是同一个人犯吗?」
「我不知道!但是被害者都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是手脚被绑,脖子被掐,觉得快要被杀死了,手法相当残暴!」
「是吗?那被害者名单能不能给我一份?」熊矢先生很正经地看着我。
「被害者也有隐私权的,你应该知道吧!」我从口袋裏拿出脚印的照片,这是我来此之前去加洗的。
「我知道兇手的脚部尺寸…」
熊失的粗眉只扬起了一边。
「喔、想和我交换被害者名册!」
「不是的,我绝不会对外公开,绝不会让她们曝光的!」
叹口气。
「嗯…」
「不要以个人身份去跟她们接触…」
「我知道。请传真到我办公室来!」
于是我就把加洗的照片给他,并告诉他现场在那裏。
「小子,不要越权到警察身上…」
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一股忧虑生起。当然我不会听他的,我有我的做法,熊矢先生应该也知道,他只是警告我而已。
「别让美月太担心!」这才是他想跟我说的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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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把事情办好,回到有十年历史的办公室,已是下午三点多,可能走路耗费了许多卡路里,肚子饿得咕噜叫。
打开办公室的门,一张笑脸迎面而来。
「你回来了!」
是美月爽朗悦耳的声音,她在我的办公室上班。
人家都说同班同学的恋情不会长久,这用在我和美月身上是行不通的。
今天美月穿了件白衬衫,胸口上别了个红色蝴蝶结,很可爱。她坐在我桌旁的椅子上,边打电话边看食谱杂誌。
「今天想煮这么?」
「嗯、义大利麵好了,马上就可以煮好,我会淋上肉酱!」
「好,就这样。」
「为了工作忙到现在都没吃饭,真是辛苦了!」
美月放下杂誌,披上有小狗图案的围裙,走向才刚打扫后的厨房,哼着歌準备做菜。
美月真是时下难得的贤慧女孩,家事样样做得好,像我这种生活不规律的人的确蒙她照顾良多。
在我眼前,有着及腰长髮的她正慢慢地摇晃背部,形状姣好的微翘小屁股也轻轻摆动着,让我不禁有股冲动。
可是我不能。原因之一是在这种情况下,美月不喜欢有人去打扰她。还有一个理由是…中原圭,他总是不敲门就进来,简直把我的办公室当成他的休息室。
「啊、小圭,我正在煮义大利麵,要吃吗?」
「只要是美月煮的东西我都想吃…」
虽然已经司空见惯,但每次我还是会生气。
「他们两个好像无视主人的存在,下次别这样了。」
「没有关係啦,大家都是邻居啊!小圭一直待在诊所裏,恐怕也吃不到这么好东西吧!」
「是啊、美月太了解我了!」
「哼!」
就算争辩也没用,小圭和美月联手我準输。
说完,小圭就坐在躺椅上,打了个大呵欠,从口袋与取出报纸看。我坐在他对面,将在现场採集到的东西递给他。
「分析得如何了?」
小圭把报纸夹在腋下,拿过塑胶袋。
「RH阳性AB型,其他详细情形尚在调查中…」
「太好了,嫌疑者的範围缩小到全国男性中的一成而已…」这些讽刺的话小圭是不懂的。
「是呀。那我的耶克雪铁号没事吧?」
「这么耶克雪铁号?」
「我不是拜託你骑回来吗?」
「你是说脚踏车吗?」
「不然我说这么?」
「叫中原医院号不是更适合!」
「太过份了!你到底有没有骑回来?」
「啊、啊…」正在想要怎幺回答时,美月双手捧着两盘义大利麵出来。
「让你们久等了,啊呀!」美月要跌倒了。
「危险!」小圭赶紧接过盘子。
「啊!」
「小心!」我赶紧抱住她,她整个人倒在我怀裏。
美月从以前就老会这样,明明是很平的地面也会跌倒,而且她的记性也不太好,老是忘记钱包放哪儿。
「小列!」
「啊、对不起!」美月站了起来,我赶紧放手。
小圭用他的大眼瞪着我。「是不是按捺不住了啊?」
美月脸都红了,轮到我瞪小圭。
「小圭、吃饭了!」
「是的。」小圭很自然地把手上的两个盘子放在他和美月面前。
「那我的呢?」
「不会自己去拿吗?」美月有点生气地说。
一看,厨房裏还有一盘麵、三杯泡好的红茶、胡椒罐和起司粉。
「真坏!」只好搔搔头自己去端来,今天吃饭的气氛全没了。
正默默吃着饭时,小圭发言了。
「对了、熊矢先生打电话来了!」
「啊、是关于证物的事。」
「叫你把刚才取得的东西明天一起送过去,你知道他们那边有这么新发现吗?」
「他们也是才刚开始调查而已!」
美月也开口了。「是关于连续强暴事件吗?」
小圭赶紧把脸埋在盘子上。
「美月怎幺会知道?」
「啊、是小圭他…」美月敲了敲小圭的背。
「是啊、你真是大嘴巴!」
「本来是不想说的,可是觉得说出来让美月小心点,这样应该会比较好,所以就说了!」小圭咳了一声,抬起憔脆的脸说。
「所以就说了,你这大嘴巴…」
虽然这幺说,但我想其实这对我也有所帮助,大家一起工作,如果不让美月知道,办起事来也不方便,只是要怎幺跟她将事情说清楚,就有点伤脑筋了。
「美月,妳说的没错,就是那个案子…」
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小烈,快把这件案子解决了吧!」
「嗯,好。可是有些事情必需先做,熊矢先生也开始行动了,要破案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,不过那嫌犯可是来势汹汹呢!」
「嗯…不能让他再消遥法外!」
「没错!」
「你们说的对!」
可能因为父亲是寺庙的住持,美月从小就对不道德的事感到很厌恶,非常地有正义感,虽然她没有被坏人侵犯,但却相当愤怒。
「我一定要保护美月!」
「哼,你光会说,却不见有任何行动…」
美月站起来,把盘子收进厨房裏。
「好了,别吵了!」
小圭越过美月,视线停留在远方。美月又开始哼着歌。
「啊、小烈真是让人羡慕!」小圭又以锐利的眼神看着我。
「别那幺假正经,把自己打扮的体面些吧!」
被我这幺一说,小圭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。
「真是的!」
他顿时不知该怎幺回答,美月开始在削苹果,这是饭后点心吧。
我想整理一下报告书,所以回到办公桌上。一看,两张办公桌都收拾得很整齐,真是太谢谢美月了。
桌旁有台电脑,上面摆了几个外星人布偶、小矮人、米奇等的装饰品,这些都是美月的最爱。
在没有任何装饰的办公室内,这些童话世界裏的木偶人物装饰品就显得很醒目;我必需答应美月摆这些东西,因为常待在办公室裏的人是美月,并不是我。
回头看看小圭,在垃圾桶旁有两个纸箱,他伸手进去掏了东西出来,那是模型车拼图玩具,他现在正在拼砲塔的部份。
他把办公室当成这么地方了?真是的!
「请尽量玩…」
看见笑得很甜的美月,我也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「小圭你请慢慢玩…」
「谢谢!」
我决定了,他今天如果再放肆的话,绝不原谅他。正想怎幺处罚小圭时,身旁的传真机响了起来,有传真进来了。
「是熊矢先生传来的吧?」
上面列出七名女受害人姓名和嫌犯的资料。
「嗯…哇!?」
右边的美月和左边的小圭都探头过来看。
「那个那个…」
「让我看嘛!」
「啊!」
我觉得很讨厌,就将传真纸递给美月,自己去整理报告书。
「这是这么?」
「怎幺会这样?」两个人一起大叫。
「喂、我正在工作!能不能安静点?」
「可是、小烈…」
「小烈,你过来看一下!」
他们两人都瞪大眼睛,表情严肃。
「这么事?」没办法,我只好走过去看了传真文件。
不过是七个很平常的女生名字嘛,干嘛这幺大惊小怪?
美月大概看我一脸茫然,她开始说明了。
「小烈你看,这个和那个不都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吗?」
「这么?」
「对呀、还有这个也是…」小圭也附和着美月的指证。
听他们这幺一说,我也不免开始疑惑起来。
「那这里面有几个是我们的高中同学?」
听到我的问题,小圭很冷静地答道。
「全部…说不定全部都是…」
气氛突然凝结起来,只觉背后冷汗直流,唾液在口内打转,好像已经有个谱了。
「小列…」美月以不安的表情望着我。
「一定要查出来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!要怎幺查才好呢…?」
美月对我的话好像有所反应。
「对了,我家有毕业纪念册!」
「是吗?快去查!」
小圭默默地点着头。
我和美月赶紧把办公室的事情处理好后,就赶往美月的家中,想赶快查清楚,好让心情安定些。
出门时小圭说。「把美月看紧点,好好保护她!」
这是当然的,小圭莫非被吓呆了?
「我知道!三条小姐的事就拜託你了!」
「我等你们的消息。」
平常的小圭是很吊儿郎当的,但今天却完全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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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「对了、小烈,毕业纪念册放在那里呢?」在回家路上美月问我,她比我矮些,所以要抬着头。
「上一次搬家时不晓得故到那里去了。」
「嗯、我也想不起来。」美月说完,拉着我的手。
最后一次两个人手拉手约会是这么时候呢?美月不喜欢让人看见我们亲密的样子,所以平常走路时都不牵手的,这一次是因为发生了连续强暴案件,美月才会牵着我的手,说起来是不是还要谢谢这名坏人呢?
手腕中可以感受到美月温暖的体温,这种感觉真美。
在那一瞬间,突然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。胃裏传来一股不悦的感觉。我赶紧前后左右回顾。
「怎幺了?」
「好像有人在看我们,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,好像要杀了我们一样。」我只是淡淡地回答。
我的意识向四周飞去。在那里…给我出来吧!但是这令人厌恶的视线马上消失了,四周也完全感觉不到了。
我慢慢地放鬆全身,深吸一口气大大叹息一声。
「喂、你怎幺了?」
「可能是弄错了吧!」为了不让美月担心,只好说谎,觉得要感谢坏人的我真是笨蛋。
我可以感受到挽着我的她的手在发抖。我用另一双手抚着美月的头髮。美月把脸埋在我胸前。一切爱意尽在不言中。我一定会保护妳的。
美月的房间收拾的很乾净,办公室能那幺整齐也全亏了她,她的房间则是充满少女的风味。四周包围的是蓝色系装饰的卧房,裏面摆了张双人床。
客厅是白色系。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,到处可见能舒缓情绪的植物盆栽,看得出来屋裏主人的用心。
正面是个与墙同宽的大书柜,书柜裏摆了一台二十八吋的电视机,旁边是一台造型有点奇怪的录放影机。录影机旁边摆了许多赛马年鉴录影带,这是美月与众不同的兴趣,不过她的爱人我,更是个怪人。
「很累了吧?你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!」
「嗯、好!」我累得连电视也懒的开。
美月就在书柜前翻翻找找。从最上面开始,找不到,又找最下面那一层,找的太认真了,也顾不得动作的文雅。
她像只狗一样地趴在地上,穿着裙子的臀都在我面前晃动,因角度的关係,我可以看到他的内裤。就这样挑起了我的情欲,我已经要忍受不了了。
就在那时,美月突然站了起来。
「啊、找到了!」
「啊、是吗?」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。
「真的是毕业纪念册呢!」
「啊、啊!」
封面上写着圣布兰恩几个字,像一般教会学校一样,连毕业纪念册都充满宗教意味,我也是在这种气氛中度过三年。
美月打开纪念册,脸上的表情充满怀念。
「还是最喜欢三年B班!」
照片裏的美月穿着制服微笑着。
高中毕业时,我侵犯了穿着制服的美月,只脱下她的高统袜,其他这么都没脱,是从内裤缝裏进入的─最后还把制服的裙子扯破了,被美月骂了一顿。
就这样想着,又看着其他的照片…
映入眼帘的是笑得很皮的中原圭。还有佟烈─就是我。
啊、那是长谷川太郎,染成金色的头髮竖立着,虽瘦但肌肉相当结实,当时是班上的不良少年,现在则变成一名混得很不错的流氓,这也是听小圭说的。
还有远藤、本村、田中、高冈,不过都不太有印象了,可能当时都是些不起眼的人吧!对了,清音说田中被人杀死了,会跟这次的事件有关係吗?
说到清音…啊、找到了!胸前的钮扣是不是要爆开了?看着照片下写了一行字─睡美人,果然第一次约会时,她就在电影院裏打起盹来了。
还有,今天早上躺在中原医院病床上苍白的脸,可是在这里却是笑得如此灿烂,胸中突然有股空虚感。
「是三条洋子。」
一听我这幺说,美月马上把熊矢先生的传真拿过来,对照纪念册上的名字。
「你看,这个人、这个,还有这个也是。」
名字一一被对照出来了。
「不过,这两个人名字不对。」我指着剩下的两个人名。但是美月摇摇头。
「她们两个是结婚后冠了夫姓。」
的确,这两个女生的姓名和被害人名册完全吻合。
我们班是有男生十一人,女生十二人的小班级,学校方面好像很重视我们班,但我也不记得是如何受重视了。
被害人名册有七人,再将三条洋子也算进去的话,尚有四名女生未被害。这四名女生就是在我身旁的秋草美月,还有山岸清音、松井玲子、藤谷志麻。
松井一副很高傲的表情,藤谷有着一双会笑的大眼睛,她们现在在哪裏呢?应该平安无事吧。他是还是要警告她们一下,目前已经知道怎幺连络清音了,这两个人怎幺办?
「小烈…」美月身体颤抖着靠紧我。
「我好怕!」
「美月…」
闪烁的双眸,半开的嘴,吓得失去血色的双颊。
「抱紧我、小烈!用力抱紧我!」
我想都没想就照做了。激情在我俩之间燃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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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床上,我抚摸着美月的臀,那肌肤早已吓出冷汗,却还像绢丝般轻柔。
「喜欢你!」美月很直接地反应着。我又用食指摸着。
「啊、小烈!」美月害羞地叫着我的名,脸颊泛着微红。
「不要、不要这样嘛!」她的声音更刺激了我。
「小列~」
我抱紧她,让她无处可逃。我不由自主地动着手指。
「呜~啊~~」
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脊椎,沿着背脊滑向腰部,慢慢地。
「嗯…啊…呜~~」美月忍不住呻吟,靠在我背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。
「小烈,好坏~」边说,她边将大腿跨在我腰上,虽然脸上装出少女该有的矜持表情,但其实她很喜欢这样。
我停在臀部上的手指又往前滑动。
「啊~」
好像要哭出来般。她的那儿已经濡湿了。美月闭着双眼,咬着唇。我仍是不断地搓着她的秘处。
「啊~」
桃红色的祕处口已经打开了。这时候的美月最美。
「美月…」我温柔地叫着她的名。
她张开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。我赶紧将唇压在她唇上,很暴力地将舌头伸入她嘴裏,同时用手指插入她的秘处。
「呜~~」因为美月的唇被我压着,她叫不出声来。我不由自主地吸着她舌头。每当我一动,就发出啾做的声音。
「呜~~」
美月也耐不住地将她的手伸至我的股间。我的那儿已经挺立了。美月用她纤柔的手指轻握着,用指腹沾着我流出的浓黏透明液体。
「好喜欢小烈的这里。」
美月像小魔女般地笑着。她的指腹已沾满液体,仍旧在我的那儿滑动着。一阵快感从背脊袭来。我闭着双眼享受这甜蜜感觉,任凭美月的大姆指搓弄我的那儿。
「啊嗯…」随着叹息声,美月又闭上眼睛,这次她用双手搓着我的那儿,慢慢地,然后越来越激烈。
「小烈,也让我有感觉吧!」然后美月起身,用她的嘴含着我的钢棒。
我完全陶醉了。我的手仍拨弄着她的秘处。美月以我教她的亲吻技巧来回报我。
含。
吸。
舔。
捲。
一阵快感袭上心头。在快要达到高潮时,我的手离开美月的秘部,双手抱任她的头。
美月张开眼睛看着我。美月满脸热情的裸身躺在白色的床单上。白皙肌肤淌着汗,像下雪一样,但身体却是热情如火。
我将手放在美月的双脚,打开她的腿。她那茂密的三角丛林已沾满甜美蜜液,正在等着我的到来。挺起腰,我进入。
「啊、小烈!」美月再度呻吟。
我将手绕到她背后,撑起她的头说:「妳看…」
美月张开眼,刚好看见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模样。
「啊、好丢脸!」
那表情真美!我将手放在她腰上,又说:「不要闭上眼睛,我们合为一体了。」
她颤抖地点点头。我开始动腰。
「啊、啊~~」美月双手紧抓着被单开始轻轻摇动。被包围的感觉真温暖。
「好棒、小烈!」
「啊~」
美月的身体在床上跳跃着。我也感受到无比的快感。现在的美月比以前更有感觉了。我抬起她的腰,更进去了。
「啊啊~」
「嗯…啊,好奇妙的感觉!」我对着她说。「让我看看这样的美月吧!」
「讨厌~」她的脸又红了。我决定一举进攻。
「不要、不要嘛!」
好几次像发射大砲般对着她的秘处进攻。
「啊、啊~~」
美月也开始摆动腰了。等一下就可以抽出来了。
我双手抓着她的右脚,抬起腰,将我的右脚撑在她的股间。她的脚和我的脚纠缠在一起。看样子再怎幺激烈的动作也不怕会分开了。
「美月…我要来了!」说完,紧贴着她。
「啊~~」声音更大了。
「啊、中了!」
「好、好!」
像哭泣般的叫声让我感到欣慰。我右手抓着美月的丰胸,搓弄着。
「好~~好~嗯…」
左手弹弄着乳房。
「来了、来了~」
我真的进入了,一股压抑不住的快感沿着背脊袭来。但我仍是忍了一下。
「要出来了!」
美月扭曲着身体,双手紧掐着我的背。好痛!
「出来了!」一股狂流从下体迸开来。已经是界限了。
「美月…」我叫着她,马上将腰挺出来。
「小烈…」
美月微张着嘴,等着我,早已按捺不住的汁液洒满她的脸。美月以无比愉悦的心情接受了它们。
我的双脚颤抖着。美月的双颊、下巴都湿了。她还用手指去沾放进嘴襄。这时候我真是爱死美月了。然后她将我的肉棒塞进她嘴里舔着。
「不用这样子啦…」
我这么都没说,美月就自动用她的舌头舔着钢棒上的蜜液,让我忍受不住地倒在床上。
「因为是小烈,所以我愿意…」说完她靠在我身上,好温暖。
「今天的小烈真棒!」她哼着鼻音笑着说。
「平常也希望这样吗?」我紧抱着她的肩说。
美月害羞地摇摇头。
「平常也这样我就累坏了…」
我们相互拥吻一下,紧抱着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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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「…昨天深夜,大和区暴力团体成员,二十六岁的长谷川太郎被身刺多刀毙命,尸体今晨被发现。」
这位中年新闻播报员野太的声音像刀一样戳着我的心。
「死因是出血过多。全身被刺多刀,相当残忍,歹徒手法相当专业,警察当局正全力缉兇。」
我从床上跳起来,看着电视。
已经起床的美月坐在客厅,身上围着粉红色浴巾,手拿着咖啡杯,眼睛直盯着电视瞧,桌上放着我的咖啡。
接下来是气象预告。她将热咖啡端到嘴边,手拿着摇控器转台。
「啊、小烈早!」
「早!」
已经转了三台,都在播报同样的新闻,被害者是长谷川太郎没错,因为照片还放大了。
看看时钟,才早上七点,平常这时候还赖在床上呢。美月过来坐我旁边,身上散发出肥皂香。
「好可怕!」
美月的声音比昨天冷静多了,她可能还没有这么联想吧。可是对已经从清音口中,听说田中雅人已死消息的我来说,这两件事已经有了关联。
「被刺多刀,全都不是要害,死因是失血过多。」清音确实这幺说过。
清音应该没事吧,很想马上打电话给她。
美月不晓得我和清音交往的事,如果她知道我见过清音的话,她会怎幺样?我怕会有理说不清!就算没有怎样,忌妒心这幺重的美月也一定不会相信我。
美月好像察觉到我有事瞒她,因为这一星期她都不碰我。还是等我出去查案,只有我一个人时再打电话给清音吧!
这一连串杀人事件和强暴案的共同点都是同班同学,而且时间非常接近,要说没关係是不可能的,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做的。会是谁?
「喂,小烈,你今天怎幺了?」美月的声音让我回了回神。
「嗯、对了,我回学校去拿最新的联络地址。」
有必要拿到松井玲子和藤谷志麻的联络地址,因为被害人都是同班同学,犯人有可能是同班同学,这个可能性很大。
「好,那今天你也要忙一天了,加油!」美月亲了我脸颊一下。
「你去洗个澡,我来做饭。」
我点点头,抓着美月的手,很强暴地吻了她的唇,好柔软的触感。
「嗯…小烈、不要!」
「我去洗澡了,美女! 」说完走向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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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水沖去臭汗、污垢与不悦的思绪。刚刚美月就在这裏洗澡,想到此心就怦怦跳。昨晚才和她温存过,可是我从没和美月一起洗过澡不喜欢这样吧!女人心真难懂。
等结婚后,她应该就不会讨厌了吧!可是在这之前还有许多障碍要一一排除。最大的问题是美月的父亲,他是个寺庙住持,很反对美月和我交往。
幸亏美月离开家与我同居,人生就是这样,不见得这么事都是不好的。
她的母亲已经默认我们的交往,每次看到我就说:「美月拜託你了!」
最支持我们两人的是美月的妹妹.香织,她还是个高中生,不过她常来这里玩,她认为「人本来就应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」,还老说「我父亲是颗石头,一个石头和尚」,她也很讨厌被管东管西,所以才这幺支持我们吧!
在这里洗澡时被香织偷看过好几次了,也许是开错门了吧,可是至少也要敲个门吧!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,及而是我觉得丢脸。不要再乱想了,赶快洗完澡吧。这时候应该想案子的事。
洗好澡,走到换衣间擦头髮。
「对了,也许可以拿到保健资料,如果知道犯人的血型就更好办事了。」
当思绪打结时,只要洗个澡就会有好点子,身体轻鬆,连思路也清晰了。
这个强姦魔一定是个男人。班上有十一名男生,除掉被杀的田中、长谷,还有我和小圭,嫌疑者有七人,AB型的人只占全国人口数的一成,所以锁定的对象应该只有一人或两人而已。
「怎幺了,一副匆忙的样子?」美月对我说。
「哦,我已经找到目标犯人了!」
「真的?太好了!小烈真不愧是名侦探。」
「少拍马屁!」
其实我自己也这幺觉得。应该不能说是名侦探,而是专家侦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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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常都是美月先到办公室去打扫,我则拖到十点才去,但是现在不能这样。
从熊矢先生的传真资料中,大概知道犯人的作案时间,因此就算是白天也不能掉以轻心,昨天又有人被杀了,一分一秒我都不能离开美月。
帮美月把家里收拾好,出门时已是八点半了。进了办公室,觉得空气很闷。
美月赶快打开空调,插上吸尘器打扫,平常都是让美月一人忙着打扫,因为我也不知要从何帮忙起;有一次她生病了,只好自己做打扫工作,结果花了我一个半小时,她却一下子就弄好了,整个办公室显得焕然一新。她还泡好了茶,真是太感动了。
喝完茶后,把侦探用具装在夹克裏,準备出门了。
「要走了?」
「要快点去,趁兇案未再发生前,要赶快制止住,否则就来不及了。」
美月笑着送我出门。
「妳试着照毕业纪念册上的记录,打电话给其他未被害的同学们,以开同学会的理由问出其他人的联络电话,问越多人越好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还有,就算要去买个东西,也不能一个人走出这个办公室,要出去就叫小圭陪妳一起去。」
「知道了,谢谢你的关心!小烈,你也要小心点。」
我点点头就出门了。首先得到中原诊所去打个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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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早、小烈,今天来的真早啊!」
小圭不晓得几点才睡,两只眼睛红通通的。
「小圭,美月拜託你了。」
不需详细说明,小圭就能察觉到。
「交给我吧!」
这时的小圭颇有中世纪骑士之风。
「三条洋子小姐呢?」
「现在平静多了!待会儿要做个精神复健,今天中午要把她送到专门收容被强暴妇女的综合医院去。」
「这样子啊…」
「想见她吗?」
「是的,但是你先看看这个。」我拿出拷贝的照片。
「这里面有犯人吗?」
「真令人怀念!小烈,你还是一副娃娃脸。」
「别扯开话题!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在这里面?」
小圭凑近照片看。
「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」
「不知道?」
「嗯,就算这里面有一个是犯人,也都是高中时的样子,那个人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,跟我差不多呢!」
「说的也是!」
小圭肯定地说就算拿这些照片给被害者看,可能也没这么效果,真是的。
「不过话又说回来,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,令人怀念的气氛…说不定是三年B班的某人吧?」
「总之,这也是个线索啦。」
「对不起!」
很难得小圭竟会说对不起,我当然不能责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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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条洋子的脸已经稍有血色,进病房时,她正在看窗外风景,树叶随风舞动,有两只麻雀停在树枝上,非常平和的画面。
「多久没这幺安详地看着窗外了?」我一说,洋子就把脸转向我。
「每次都为了破记录,只知道要跑快一点,那时的心情根本不平静。」
这话让我不知该怎幺接口,我决定还是办正事要紧。
「三条小姐,我大概已锁定几个嫌疑者了。」
听我这样说,她的表情突然显得很害怕,口中唸唸有词,双手抱着头直发抖。
「救救我,求求你!做这么都好,请救救我…」我仔细一听,她好像是这幺说的。
小圭马上到她身边,不断说些安慰的话,一边给她打了镇定剂。
「没事了、没事了,别怕!」
也许是小圭的话,也许是药的作用,洋子的身体慢慢放鬆,躺在床上,静静闭上眼,睡着了。
「好像受创很深。」小圭面向我说。
「真是的,怎幺会这样!」
我觉得自己很烂,怎幺可以这样伤洋子的心,不能原谅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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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中原诊所,往学校的途中,我走进电话亭,这幺早不该打到清音家吧?太紧张了,两次都拨错号码,第三次终于拨对了,但响了二十多声却没人接,可能已经出门了吧。
打到公司去,公司的人说她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外面採访。
至少可以确定她昨晚没有被袭击!可是今天她又会怎幺样呢?
「请问有这么事吗?如果她打电话回公司,我请她跟你连络好吗?」电话那端的女生说。
打去办公室话会被美月接到,那更惨。
「不用了!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外面,请妳跟他说我打电话来就好了,我会再找她。」
谢过这位小姐后,我挂掉电话,接着打给熊矢先生。
「这么事?昨天和今天都很忙呢,小伙子。」
熊矢先生就是这样,不管有多重大的事,说话的语气都一样,即使世界末日来了,我想熊矢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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